“荀子云: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所以才需要教育、宣传的引导,但?要将道理说透,是不现实的,毕竟,没有哪个人,喜欢听论文似的说教,因此,我们能做的,就是将复杂的理论,简单、再简单化,然后代入到一个个故事当中去。这样,才有‘老妪能懂’的效果。”
贾忠全捧起茶杯,轻轻一泯,这茶很新鲜,醇香扑鼻,冰糖韵十足,看样子应该是正宗的古树普洱。他放下茶杯,心中已有定夺,但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洪才俊见状,润了润桑子,继续道:“但故事毕竟是故事,有很多地方,都不能遵从现实,就拿中学课文《牛羚飞渡》来说,初看逻辑自洽,很容易让人信以为真。但大了后,才发现,原来它的故事,是经不起科学推敲的,不过你要说它完全没用呢,也不对,因为它所宣扬的,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就像当年唱‘最后一粒米,拿去当当军粮;最后一个娃,送去打扶桑。’一样。”
贾忠全朝尤副专员眨了眨眼睛,后者会意,开口问洪才俊道:“有方案吗?”
“有,这仁安作协三十来人,个个文笔冠绝,叫他们编写几个类似《牛羚飞渡》的故事,不难。现在电能告急,电视、电脑、手机,全部都是没信号的,唯一有信号的,是前些天,刚刚装配完全的社区收音机,故事写好后,每日定时播放即可。”
“待播放个十天半月,便可见教化结果,趁着这段时间,我们还可以请郑老等人,完成一篇病毒科普报告,并将它简化,摘取紧要部分,配合何护民的提案,通过广播告诉三十万黎元。如此一来,一月之内,便可见成效。”
贾忠全再次捧起茶杯,轻轻泯着杯中的普洱,仁安的老年人口约占总人口的百分之十三点三三,洪才俊的这个提案,估计可以解决这部分人,但这,还远远不够,因为据仁安的食药监据估算,仁安地区现在可支配的所有存粮,若要支撑三年,仁安的人口数量,就必须控制在十万人左右,但仁安的年人口增长率,是百分之零点五四。
“这茶不错,就是杯子有点小,喝不过瘾。”贾忠全放下已经见底的茶杯,然后掏出一方白色的手帕,拭了拭嘴角。
洪才俊立刻笑着给他补上了一杯:“司令,这水库是迟早要拆的,但仁安,位于水库的下游,若用炸药去炸,那仁安,得被江水淹一半,所以,只能慢慢放水,待水库两边的水位相持平后,方能动工去拆,但这,少得也得等上一年。这情况,公民们,是必须知晓的。”
“但这仁安周围,邻近的市县中,也有不少的良田,我们可以出现,组织大伙去外面耕作,毕竟这感染者之所以可怕,全赖数量,如果耕作队达一定规模,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贾忠全终于点了点头,算是满意了,洪才俊的方案,当然有错漏之处,但也不妨先试试看,一个月后,如果还是没用,再另想它法。而且这一个月的时间,也可以观察一下,其他地方的治理者是怎么做的,要是有适合的,再取其精华也不迟。反正,治理地区又不是考试,雷同就雷同。
接下来的会议,就是走个形式,会议室中的那些人,虽也有几个发言的,但由于信息不对称的缘故,他们的意见,很多都是不着边际的,听着是满腹经纶,但要真拿来用,那结果必定是:百无一用。约莫闹腾了一个小时,日薄西山之际,终于轮到贾忠全作总结性发言了。
只见他,懒懒地从主椅温暖的靠背中坐直身子,沉声道:“各位所言,都有道理,本司令会酌情采纳,并尽快制定方案。各位在执行时,切记要因地制宜,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万不能照本宣科。目前仁安之疫情,已经得到控制,这再次表明了,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就没有过不去之难关。”
“在充分肯定成绩之同时,我们也应切记,这病毒,是人类目前所遇到之最危险敌人,单说国外,就有巴林曼等国,因它而亡。所以,我们万不可麻痹大意,必须警惕侥幸心理、松动心态、厌战情绪,该作之防护,一样不能少,一旦哪里发现病例,必须立刻集中隔离观察,并上报有司,切勿心存侥幸,以至酿成大错。”
“都明白了吗?”
“明白。”
“散会。”
在小河门聚居地东侧,有一座名叫望龙山的小土坡,山坡上,有一座唤作“望晚亭”的亭子,坐在亭子上,往西侧看,便是小河门的建筑,往东侧望,便是不亚于沥江的青葱古柏、藤萝倒挂、流水潺潺,景色可谓十分宜人。其实,要不是前面有个沥江,说不定,仁安还真能凭如画的山水,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旅游胜地呢,但俗话也说,宁做鸡头,莫为凤尾。仁安就是开发得晚,景色也逊色了些,因此错过了修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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