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广场。这广场,是一个公交站场,里面停着三两辆公共汽车,它们的后门,全部敞开,车厢中,空无一人,倒是一旁的候车亭中,围了三五只穿着各种制服的感染者,它们一嗅到活人的气息,便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接着就朝站场的入口处“扑”去。
直到它们离开了候车亭,黑脸才看见,原来那候车亭中,倒着一具已经被啃食大半的躯体。对付这几只毫无特点的感染者,黑脸连命令都懒得下了,索性让那些人自由发挥,两个男人一人搞定一只,两个刀牌壮汉握着盾牌猛地一冲,便撞到两只感染者,接着一前一后,将剩下的那只感染者围在中间,两把砍刀一上一下,猛地一扎,再扎,便将那倒霉的感染者捅得整下巴都是它自己吐出来的血。
这时,那被撞倒在地的两只感染者也快爬起来了,于是他们丢下这只躯体被开了四道口子,心肺破损不堪的感染者,往前一跨,手起刀落,便在那两只感染者的脖颈上,各留下了一条红线。看看手表,解决这五只感染者,才用了不到五十秒。
由于这些公共汽车都处于待出勤状态,因此它们的车钥匙,都还插在钥匙孔里,因此,那个会开大巴的男人,三两下手势,就发动了一辆看上去最新的公共汽车,确认它没有任何问题,油料也充足后,就再次熄了火。然后六个人,又沿着原路返回,将那辆小货车开了过来。
负责驾驶小货车去吸引感染者的,是那个拿着短矛的男人,他从仪表台上摸出一包布满灰尘的烟,点了根叼在嘴上后,朝几人挥了挥手后,双脚一踩油门,驾着小货车扬长而去。这危险活,是他主动挑来的,因为,教父规定,凡舍己救大众者,他的家属,是不用去三号营受苦的。
剩下的五个人,不多久,就驾驶着公共汽车离开了公交站场,他们将跟小货车保持约两分钟的距离,如此一来,便能最大限度地保证,感染者会被小货车所吸引,而不会是噪音跟小货车相仿的公共汽车。这个过程,还算顺利,十分钟后,车身上沾了不少血迹的小货车便鸣着喇叭,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冲向那聚在药店附近的感染者群!
那些感染者果然被货车的轰鸣惊动,纷纷转过头,霎时间,它们原本空洞无神的眼中,都放射出贪婪的光,接着不知哪只吼了声,所有感染者就像得到了号令似的,咆哮着,舞着一双铁臂,就朝小货车袭来。
“来啊!”男人怒吼一声,拨杆猛地一拨,将油门踩到尽,“轰”地一声,小货车登时缩小成一条直线,然后就如同弓箭一般“刺”进了感染者排成的阵列之中,“乒乒乓乓”的撞击声此起彼伏,那风挡上,出现了一个接一个的“蛛网”,这蛛网先是透明的,然后是变成微红色的,最后成了红白色。在第一个蛛网出现时,小货车就开始了颠簸,然后这幅度是越来越大,男人虽然将油门踩到最尽,但货车的速度,还是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就像一头被束缚着的公牛,虽然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
“吼”感染者开始拍打车窗,有的,竟然阴差阳错地抓住了倒后镜,整个儿吊了起来,那张丑陋的脸,不停地撞击着玻璃窗,每撞一下,那窗上的血迹,便多一些,但这红褐色的血,反而却更能激起它的欲望。
“轰”小货车终于撞穿了由感染者组成的“墙”,沿着笔直的道路,咆哮而去,但货车的身上,也“挂”上了三四只因各种巧合而“附着”在车上的感染者。男人并没有加快速度逃离药店,反而放慢了车速,因为他要做的,是将这些感染者全部引走,而不是单纯地碾死十来只。
“吼”玻璃窗外的那感染者,还在孜孜不断地撞击着玻璃窗,那玻璃窗,已经出现了裂纹,眼看着就要不支。男人猛地一打方向盘,同时拉动手刹,货车的轮胎突然抱死,整辆车也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右一转,车身一甩,那只伏在玻璃窗上的感染者立刻被甩了出去,撞在一栋居民楼的外墙上,这一下,就算它侥幸不死,估计也再难爬起来。而一旦失去了行动能力,那么,它在它的同伴眼里,与一顿裹腹之食,将再无区别。
“咚”的一声,一只“附着”在车身上的感染者也被甩了出去,不过它稍微要幸运点,只是撞碎了一间店铺的玻璃墙,并“搂”着两只人形模特倒在地上。
男人舒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往前开,怎知“吼”地一声,一张丑陋的脸,带着上千条黑色的“触手”在风挡上方出现,并猛地砸在风挡上,在风挡上留下许些血与唾沫混合物。“咚”、“咚”,那些紧随其后的感染者也赶了上来,将货箱的铁皮,敲得“咚咚”作响,男人猛地一踩油门,货车再次飙了出去。
但已经迟了,因为男人明显感觉到,货车似乎重了不少,看来,刚刚的停顿,又给了不少感染者可乘之机,而且那只伏在驾驶舱顶的感染者,用自己脑袋砸向玻璃的位置,又正好是男人的正前方,因此不多久,它便在那玻璃上砸出一个树干般粗细的蜘蛛网!着着实实地遮着了男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