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尝尝这个?”男人举起了手中的猎枪,在俘虏们面前逐一扫过,将原本排成一条直线的俘虏,硬生生地扭曲成波浪状。
“姐姐?”小修平那细弱蚊吟的声音中,全是惶恐与不安。
柏韵莲红着脸道:“全湿的穿着也会感冒,照做吧。”
这边还在磨蹭,那边,昏暗的过道中,忽地点起了三五个火把,这火光之下,是一个穿着一身浅蓝色西装,打着领结,戴着一副琥珀色镜框的眼镜的男人,这人约莫五十岁上下,两鬓已有秋色,沧桑的脸庞上,点缀了不少老人斑,他背着双手,被那几个手执火把的男女簇拥着,这些男女,也是全套整齐的西服,油亮的黑色皮鞋,一看便是这营地的高层人员。
这男人的威望,似乎不是一般的高,那四个持枪的男人一见他来到,便按顺序将枪背在背后,然后左掌贴着右手背,两只手掌举到与胸口齐高的地方,接着深深一揖,口中,还不忘念了句什么,从他们脸上流露出的,那发自内心的崇拜之情来看,这个男人在这伙人心中的地位,甚至比教父在一号营中的那些人还要高出不少。
男人逐一回礼后,敏捷地跃上一块平放在湖边,表面甚是光滑、平整的岩石,这块岩石的位置,恰恰就在那清河池的正前方,在他登上这“演讲台”之前,那四个男人便已经将这些脱得一丝不挂的俘虏全赶到了冰凉的池水当中。而那些西装男女,则分列在男人两侧,大致呈一个半圆形。
这池子的水,出乎意料地深,竟然能浸到成年男人的腰,这可苦了小修平,只要他一不注意,这水,便有可能从他的口腔中灌入,因此,他又下意识地搂住高他一些的柏韵莲,将后者的老脸,弄得火辣火辣的。
男人深深地朝这些俘虏鞠了一躬,他的净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八左右,这岩石又有近一米高,而那些俘虏,全是站在一米多深的池水中的,因此,从俘虏们的角度来看,这男人,就像他身后的银龙雪山一般,威严、庄重,那名为“敬畏”的种子,便在这一刻,被播下了。
“哐”、“哐”、“吼”、“吼”
湖畔,传来撩具的叮当声,及感染者的吼叫声,那些站在冷水中的俘虏,全都情不自禁地将捂着私?处的手往嘴边、胸前挪,有的甚至,弄出了几朵水花,要不是那四个持枪男人早已在池子四角站定,这准有几个大胆的已经往外逃了。不一会,那湖边的小道,便来了一只感染者,它的脖颈上,围着一圈拇指般粗细的铁锁链,锁链的一头,被一个强壮的男人攥在手心。
待感染者被拖至火光下站定时,俘虏们才得以看清楚它的模样,它的下半张脸,被一只污迹斑斑的口罩挡着,那原本属于眼窝的地方,现在是两只深不可测的黑洞,它的双手,被两条锁链捆在胸前,刚才的“哐哐”声,想必就是这两条铁链相互碰撞而造成的。
将感染者牵来的那男人,拉开了大衣的拉链,从绑在胸前的带子上,掏出一根普通的注射针管,猛地插进了那感染者的臂膀上,不多时,这针管中便充满了粘稠、红褐的血。男人恭敬地将针管递给一名西装女青年,女青年双手接过后,用模特走T台般的脚步,优雅而从容地走到清华池边,并微微弯低身子,将这针管,递到俘虏们面前。
俘虏群中,又传来一阵吸气声,小部分是对这血液的畏惧,大部分,则是因为这女青年的容颜。
“各位,这就是从恶鬼身上取出来的血。”女青年的声音,温柔而甜美,有几个男的,脸上已经泛起了醉酒似的红光,那无遮无拦的老二,也笔挺了起来。
女青年并没有多话,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令人勾人魂魄的倩影。这清河池中的南俘虏,还能保持冷静的,估计就只剩下紧搂住柏韵莲的小修平了吧……
“别这……么……近……”柏韵莲细弱蚊吟道,但她的声音,很快便被一阵惊叫声所淹没。
原来,那个儒雅的老男人,脱掉了西服的上衣,露出粗壮的手臂,他身边,早已等候多时的护法立刻替他在袒露的臂膀上,抹上了酒精,接着,这老男人,竟然将那根针管,插入自己的手臂,并且将里面的液体的一半,当众注射到自己的手臂当中去。
那些俘虏们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嘴巴虽然张得老大,但就是发不出一个最为简单的音符,反观那老男人,气定神闲,儒雅依旧。似乎他真的天生就能免疫这种病。虽然,大伙都知道,正常人自染病,到变异完成,要经过两至四天的时间,但这地位不低的老人,竟然敢自己给自己注射,那就说明,他必定是胸有成竹——要么是对针筒做了手脚,要么是他一定不会被感染!
柏韵莲眸光一闪:难道……难道真的有免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