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小孩尝到了甜头,就开始变本加厉起来,先是抢小修平的,然后就去抢那个带孩子的女人的,但可别看这个女人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护起犊来,那是一个猛,这胖小孩不仅没占着便宜,反而还吃了亏,这还了得?那个老妇人大喝一声,就像猛虎下山一样,将那女人掀翻在地,一阵撕扯,将那女人的衣服扯成了碎条状,两边脸颊又红又肿,左眼球满是血丝。
这两人的野蛮行径就像那环州的疯病一般,在三号营中急速蔓延,往日一人一碗的约定俗成没了,吃饭全靠抢,尤其是那些体力尚存的中老年男人加入抢夺的行列后,就更乱了,几乎是送饭的前脚刚走,后脚这些人就打了起来。开始时,那两个看守还会厉声呵斥,但到了后来,他们也索性不管了,不仅如此,还饶有兴致地叉着手,看着三号营的人像非洲的鬣狗群与狮群争夺猎物一般,打个你死我活。
但这样一来,大多数人反而都吃不上饭了,因为他们这一打,要么就是摔了碗,要么就是将饭菜都倒了一地,接着在打斗的过程中,又经常性地将那些饭菜都踩扁了。而且,由于这些人打人时,下手都是全无轻重的,因此,有不少人都破了相,有个似乎被打断了鼻梁骨,鼻血“哗哗”地流个不停,还有一个打架时被人猛地一推,脚一滑,给磕到了石桌上,当时身体就软了。
在这一天半的时间中,柏韵莲一直倚在墙边,仿佛生了根似的,她不但自己不动,也不让小修平动,这年幼无知的小修平对此当然是怨声载道,他三次都想强行站起来,去跟那些人一起争夺饭食,但每一次,都被柏韵莲给拦下来了,但对于这种行为,柏韵莲却从来都不给半点解释,只是双眼一瞪,小修平就立刻胆怯地闭上了嘴。
柏韵莲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一来是因为她越发觉得,外面的情况,有点不太对劲,因为教父已经连续两天,没有派人出去了——按赵安的说法,无论去哪里,三号营是都要派人打头的,但现在连续两天没有从三号营抽人出去,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二来是跟人打架抢饭吃,实在是一笔只赔不赚的买卖,因为这些打架的人,最后,往往除了白白消耗所剩无几的体力外,就一无所获了,而且,柏韵莲呆着的地方,就是窗户,每天一早,那太阳光,都会准时从窗户中照入,光坐着不动,不仅能将能耗降到最低,甚至还能增加点热量。
三来,那天在药店里,柏韵莲也给自己带了点私货,因为,有的药,在特殊情况下,少量服用,是能维持生命的,这种药,那药店里就有,柏韵莲当时就偷偷带走了两瓶,现在只需按照用餐时间服用一定量,即可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维持生命一段时间。
四来,她在等,等一个能一击必杀的机会,现在这机会来了。这些人打完架后,都纷纷躺倒在地上,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其中就不乏被打碎的瓷碗,瓷碗的碎片,虽谈不上锋利,但要是用力在皮肤上一刮,还是会流血的。待这些人带着“战利品”离开后,柏韵莲终于动了,只见她慢慢走到战场中,拾起了一块较为尖利的瓷片,然后看了眼,那个刚死的老男人,摇了摇头。
“饿坏了吧?”回到小修平身边时,柏韵莲忽地沉声问了句。
“嗯。”小修平的眼里,充满了恨意,因为,身材矮小的他,远没有柏韵莲那么经饿,一天多没吃东西后,他都快饿疯了。
柏韵莲点点头,那温婉的眼眸中,一丝黑光一闪而过:“今晚,我们吃饭。”
晚餐时间很快就到了,送饭的汉子捧着一盘不锈钢碗走了进来,并将它们逐个逐个地摆在最大的那张石桌上,看了眼那个已经死去多时,且已经失禁的男人后,骂了一句,然后就捧着那个大盘子出去了。他前脚刚出门,那仓库大门,后脚就被关上了。
那些沉寂了一下午的人,又再度爬了起来,一个个跌跌撞撞地扑向那张大石桌。又准备开始新一轮的争抢。
柏韵莲轻轻地摸了摸小修平的小脑袋:“闭上眼,等叫你再过来。”然后也站了起来,快步走向那张大石桌,本来她是比那些人迟动身的,但由于那些人在上午及昨晚的打斗中,都已经伤痕累累,很些人,已经连路都走不利索了,所以他们甚至要比柏韵莲还慢一点,才到达石桌旁边。
那个老妇人恰好就在柏韵莲跟前,她一手抓起一只不锈钢碗,就要将里面的饭菜倒进另一只手抓着的碗里,在前两场战斗中,她的彪悍已是人尽皆知,就连那些男的都怕了她,因此此时的她并没有丝毫顾虑,但她似乎忘了,自己身边,多了一个竞争者。
柏韵莲将那块瓷碗碎片夹在右手中指与无名指之间,左脚对着那老妇人的脚弯就是一蹬,那老妇人一痛,身子登时向下一跪,脆弱的左脸颊便暴露在柏韵莲右手边,这个机会,柏韵莲又怎会错过?右手一闪那老妇人的左脖颈上,就多了一个血窟窿。
“你个烂簸箕……”那胖小孩见老妇人被欺负,立刻大骂着就朝柏韵莲扑过来,怎知,“啪”地一声,他右脸就升起了一团火。他登时就被打蒙了,因为这一巴掌,实在是来得太快,太快了。但这还不算完,他右手刚下意识地想去捂脸,胸口就被结结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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