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的左手侧,赵安正半弯着腰,满脸都是逢迎的笑容。
“谁……谁敢踹……你……你兔爷……”还在跟墙壁“亲吻”着的兔唇,破口大骂,接着吹胡子瞪眼地转过身,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若是他真能保持着这架势,倒也不是为一条汉子,然而,他刚转过身,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来者是谁,便吓得”咚”的一身,又撞在墙上,接着四肢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老……老大……”
教父背着手,向前一步,仔细地打量着赤裸着上半身,并且已经抽去腰带的兔唇,良久,才“吭”了一声,眼神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兔唇,你可知错?”秃头沉声质问道。
“啊……啊”兔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我……”
“按照团规,你当领杖三十。”秃头俨然一位铁面无私的法官,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一股“浩然正气”,只是不知为什么,柏韵莲总是觉得很别扭。
“来人。”秃头微微一转身,朝平房外喊道。
“有!”立刻有两个人提着两根一米来长的细木棒走了进来。
“拖出去,杖三十!”
“是。”那两个走了进来,一人一边夹起兔唇将他拖了出去,没过多久,外面竟然真的传来兔唇的惨叫声,听起来,打得真不是一般的重。
教父穿着一身黑色的棉质西服,这衣服很是整洁,与其他人都大为不同,真不知道,他是如何保持衣服的整洁的。而且他的气质,也与兔唇、赵安有所不同,兔唇是混子气,赵安则是书生气,而他身上,则有一股难以压制的锋芒,哪怕他正在笑,也能让人心生敬畏。
“你不用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和那个孩子的。”教父开口了,语气很是和蔼可亲,从他说话的语气来看,他更像是一个饱经世故的人,因为,只有这种人,说话时,才能给人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老赵,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着教父背过手,带着秃头走了。平房中,又只剩下赵安与柏韵莲两个人。
“他没……”赵安生生地将涌到嘴边的话再次吞下,然后快手快脚地扯开了绳结,将那条粗麻绳给解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柏韵莲退后一步,看着赵安的眼神中,满是戒备,她实在是搞不懂,这伙人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嘿。”赵安将麻绳往地上一扔,接着狠狠地跺了脚,“我跟你一样,也是被他们抓来的。”
柏韵莲将信将疑地看着赵安,心中思索着,他这话的可信性。
“刚刚那个,也不是什么好人。”赵安叹了口气,眼神也随之暗淡下来,神色之中,多了些难言的惆怅,“你要是一般人,也就罢了,你不愿跟他,他可能也会放你离开,但可惜啊,你应该是个军医吧?”
“怎么了?”柏韵莲没有正面回应,她还不想那么快地,将自己的所有底细暴露出来。
“那恐怕就由不得你怎么想了,当初他知道我是个医生后,就逼我跟着他们走,虽然不用做苦活,但离开是别想了。”
明白了,就是教父不容许有技能的人离开他的团队,不过他也是懂得驭人之道的,挥铁棍之余,也知道给点面包——其实,在这局势之下,平常人跟着教父走,也坏不到哪里去。但问题是,柏韵莲并不是没有地方可去的人!
我一定要想办法带着小修平逃出去。柏韵莲在心中暗下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