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是精神,理想是能力。
梦想是不确定,理想是执行。
所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李景隆都明白,理想远比梦想更容易实现也更容易掌控。
在西安休整了两天之后,李景隆朱标继续动身,东行太原。
他有些不明白,为何标哥费尽周章的来到了西安之后,却不做过多的逗留,只是在揍了自己的二弟两天之后,又要动身。
明明一副严兄的架势,可面对自己弟弟所做的那些混账事,就是揍一顿之后就抛之脑后。甚至连朱樉的家务事,都不予过问,而就这么走了?
有时候,朱标的脉李景隆摸得很准。
但有时候,朱标又像是笼罩在一层雾气当中,让李景隆怎么也看不清。
不过,当朱标谢绝朱樉再住些天的建议,执拗的上路,带着李景隆一行人走出西安,踏上东去的路途时,李景隆还是微微想明白了一些事。
标哥心中未来大明的都城,应该就是北平。
因为标哥从应天府出转到西安之后,再东上的路线,正是那条直通北平的路线。
这一路走来,标哥考察了运河,亲眼见证了地方百姓的民生,为即将施展的新政铺设道路。
另一方面,标哥肯定是在心中筹划着,将来一旦迁都之后,从西安到北平沿线的军事布置。
甚至他心中已经在开始考虑,翌日他为大明皇帝之后,要怎么安置两位亲弟弟了。
他这么想,并不是完全因为将来的削藩。
而是为了大明。
一个真正的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的大明。
标哥跟他老子对于疆域和国防的概念,不是一个概念。
老朱的心中,对于已被驱赶出中原的北元,要打。
一定要把北元和中原之间,打出一个隔离带来,拒兵火于中原之外。
而标哥那温文尔雅的外表之下,心中想的却是,吞。
吞塞外漠北蒙元之故地,占辽东以北蛮荒之土。
华夏历代之敌,皆来自于北。
他要让中原再无鞑虏之乱,天下各族皆为大明子民。
而只有迁都北平,才能使大明这部战争机器充分的运转,也只有迁都于北平,才能将大明的利刃,真正的直面三北。
这就是他跟李景隆不同的地方。
他有梦想,而李景隆只有理想。
他是个梦想家,而李景隆实质上是个功利主义者。
“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
北方的秋,让人难以忍受的不只是寒。而是那让人坦然的萧索。
阵阵秋叶,成片成片的在路上随风起舞最后堆叠,远远望去犹如荒冢。
收割过后的大地,光秃秃的满是冷漠。
纵横交错的田埂,像极了行将就木的老人脸上,那一道道的皱纹。
朱标一袭裘皮,在骡子拉的大车之中,望着萧索的冬日景象。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李景隆纵马随着大车旁,闻声俯身笑道,“太子爷,您何以出如此感叹?”
朱标一笑,“随口一念,触景生情!”
说着,指着视线之中的山峦大地,开口道,“我是在感叹,这片土地上的人,国家兴盛,他们要倾尽全力奉养国家。而一旦战火纷飞,他们就沦为铁蹄之下的刀下之鬼”
“我亦是在感慨,秦汉唐宋,天下没有不灭的王朝,没有不变主人的江山。”
“千百年来,管他多大的盛世,最终都抵不过毫无声息的黄土!最终都化为,黄土之中的尘埃!”
“也是在感叹,在江南的温柔乡中待久了,已忘了这天下本来的模样!”
“江南的酒池肉林,远没有西北黄土这般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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