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煜自己也知道,那个恋物癖疯子癫狂着双眸呢喃着“那如果我真的成功了,这个功能也能用来进一步提升允曦了”,然后他就去做了,并且成功了,被院长们关押起来了。
和上官煜要继任,请尉迟权过去,以他身份借势一样,此等利用之事他们司空见惯。
孔院长的态度一如既往地非常清晰,甚至也想自己复刻了,这是在朝着他们最理想的方向发展。
尉迟权忽然想到了公开课那天,刚斗胆挑战完孔翎后下台的黎问音,告诉他的“我直觉,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可以信任,所以我就放肆去做了,嘿嘿”。
真的啊,黎问音,真的可以信任。
尉迟权敛眸温和地笑了。
挺巧的,南宫执就站在他旁边,和他一样,在这里等着。
他应该是在等他的小叔南宫淮教授出来,南宫淮和沧海院院长君麟的关系还很不错,南宫执就是君麟亲自教授的学生。
尉迟权没出声,静静地听传音器里传过来的争吵情况,静静地思考。
南宫执倒先出声了。
“上官煜是你的朋友没错吧?”
“?”尉迟权轻轻地看了过去,看他一脸冷漠地直视着自己,微笑有礼地询问,“是,怎么了吗?”
“”南宫执眉间染上几分不悦之色,声音仍然是冷硬的,“那你为什么让他这么做?明明有先例在前。”还让朋友身陷险处?
尉迟权平淡地看着他。
没见过掺杂着利益关系的友谊吧?
或者说,不相信有利益关系的,能是友谊。
四个至纯家族,南宫、纳兰、时、松颜,全部都是新兴的势力,立场中立,自成一派,抱团取暖,很少与传统势力的家族往来。
这类新兴的家族基本上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认为其他活在交际场中的世家子弟虚伪,认为他们戴着微笑面具虚与委蛇,利益至上,难有真心。
认为事物和人都是非黑即白的,却忽略了,黑白本就是人为定义的,为什么不去定义黑白。
以往尉迟权还有些好奇,南宫执这样的性格,怎么和那个大中二病时言澈关系很好的。
这几天他大概看明白了,深处的某些观点是一致的。
比如就觉得他们虚伪,践踏真心。
四个至纯家族啊
尉迟权在思量。
他和巫祝延曾经建议黎问音多和四个至纯打好关系,可以留条后路。
尉迟权当时没说,其实自己也是这样的。
源源不断的黑白魔力,他自己也很需要不会被黑魔力侵蚀的至纯在身边以防万一。
他选择的,就是纳兰风。
南宫家在教师团那边,时言澈和松颜桐年龄又太小,于是他早早地向纳兰家抛了橄榄枝,在入学前三年,十三岁的时候,就精心打理好和纳兰家的建交。
纳兰风差不多也因此,更多地参与各种人际场,她本身心思就通透,领悟学习的非常快。
她讨厌这些,但是她明白,这些是她家族立身她自己立身的必要的,因此,她成为四个至纯家族中唯一一个选择加入学生会的。
对此,南宫执好像一直颇有微词。
和时言澈一开始认为上官家拉拢松颜家,而对上官家出言不逊时惊人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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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很微妙啊。
“你”尉迟权斟酌着用语,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温和微笑着问他,“你是不是没有什么朋友?”
“”南宫执神色又冷了一分,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我难以理解,”南宫执冷硬着声音,双手抱胸,漠然别开了脸,道,“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万人唾骂,看着他身处险境,不以劝阻,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的。”
尉迟权直接问:“你说的是上官煜还是黎问音?”
黎问音被公开押送进地下狱的那天,南宫执就在门外的人群里。
“”南宫执顿了一下,道,“都是。”
尉迟权反问:“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南宫执不悦地皱了皱眉:“我会立即劝阻,警戒,制止,保证她的安全,不让她涉险。”
“这样吗,那我确实不会这么做。”
尉迟权轻轻笑了笑。
“但我也不会成日凶神恶煞着一张脸不给她好脸色让她猜,不顾她意愿就给她禁言,一出口就是让她滚和闭嘴。”
南宫执:“”
他脸色差了许多,直问:“你在阴阳我?”
“怎么会,”尉迟权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只是在说我不会这么做而已。”
尉迟权表现出一些惊讶:“不过原来你是把黎问音当朋友啊,我还误以为你把她当仇人。”
“忠言逆耳,”南宫执冷声,“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在为她好。”
“这话说的,”尉迟权笑了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父亲。”
南宫执:“”
尉迟权又好心地提了一句:“那你可千万别也这么对上官煜,他很爱弑父来着。”
南宫执:“”
“作为朋友我想提醒她,”南宫执冷着声音看着紧闭的会议室门,“你也看到了,焦灼了这么多天,出一点差错,她就很危险,总会有一天护不住她的。”
“作为朋友,不是更应该问她想不想被护,是想要万人唾骂还是想要朋友指责,是想要安度一生还是追逐梦想。”
尉迟权笑着接话。
“另外,作为朋友,可不能只在她危险时警戒她,她做了好事,也应该夸奖她啊。”
南宫执沉默了。
尉迟权笑着问:“对于她救了你这件事,你好像还没有正式感谢过吧,准备什么时候道谢?”
南宫执沉默了良久,才出声:“她当时是怎么救我的?”
“她没告诉你具体经过?”尉迟权流露出一丝惊讶,很快就收敛回去了,微笑道,“好吧,我还以为大家都知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告诉你,可能怕你责怪她鲁莽不懂事?没事,我可以告诉你。”
“”南宫执语塞片刻,深深地感受到了阴阳,还是说道,“请说吧,她是怎么救我的。”
尉迟权余光轻瞥了一眼南宫执。
他感觉的出来南宫执估计不信自己对黎问音是真情,他也根本无所谓这个人。
而且还是个男人,尉迟权当然希望他离黎问音越远越好。
但南宫执是至纯。
对黎问音有用。
在尉迟权摁着人的脑袋磕头信仰黎问音之前,能够主动且和平地去支持她,避免强制执行,也不错。
他温柔有礼地笑了笑,缓慢平和地讲述起来。
尉迟权就是这样
疯的。
早就说过了学生会一群疯子。
何况是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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