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也便不会参与到这纷争中来了。”
南子潺漠然,即使他能反驳张沈陵后面的话,也不得不承认,照目前情形来看,张沈陵确实是最适宜出使北秦的人选。
他无助地看向南庐渊,南庐渊向他投去了安抚的神色,道:“沈陵,再想一想吧,你......别说你了,我到北秦都不好说能活下来。”
张沈陵也不勉强,道:“那就先这么定下来,若真没别人,无论如何派我去吧,这笔交易,我们必须要拿下。”
他伸出手来,白皙的手搭上南子潺的手背。他目光坚定,清澈似水,往日荒唐一扫而空,道:“陛下,我既是张相的宝贝儿子,你们的兄弟,也不要忘记,我亦是南商臣子。”
他抬眼朝张相看去,轻声道:“爹,儿子尽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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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府出来,南子潺忽然泄气了,闷闷不乐地耷拉着脑袋。南庐渊知他是为着不得不面临的处境左右为难,他并未贸然劝解,只是跟在南子潺的身后,陪着他漫无目的地绕着街上走。两人都穿了常服,纵是路上有人看见了,也只觉得这两位公子生的真是好看,绝不会往那高高在上的陛下、帝相大人身上想。
不觉间南子潺就带着南庐渊绕回了帝相府。南庐渊抬头看见这自家牌匾便犯了难。他自然不怕南子潺看到陆流斓,只是南子潺身后带了这么些人,人多口杂,万一有人泄露出去,陆流斓的安危......群众的安危怕不能保障。
怎料南子潺摆了摆手,让身后的守卫们回去,便笑眯眯地拉着南庐渊往府中走。
一进府邸,往深处走,抬眼便看见坐在房顶上身着双鹤振翅明黄襦裙的陆流斓。
再低头一看,满院子都是四处嬉戏打闹的猫儿。
南子潺眉峰一挑。
再看南庐渊,脸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只是睫羽遮住了眸光,令人看不出他的喜怒,然而他......似乎也没有太生气的样子?
“你又作什么幺蛾子?”南庐渊抬头,不咸不淡地问,看着像是不太在意的样子,好似放任小兽肆意的大兽。
陆流斓报之以灿烂一笑。
“下来,姑娘家爬上房去,像什么样子。我接住你。”南庐渊轻声训斥道,然而语气不重,反倒像是和她商量似的,且随着话语张开双臂,当真是要去接。
陆流斓大笑着纵身跃下,被南庐渊稳稳当当地拥入怀中。他宽大的袖子被这阵风吹得狂舞起来,好似白鹤展翅,白雪生花。
一身明黄襦裙的陆流斓从南庐渊的臂弯间抬起头来,朝南子潺露齿一笑:“呦,南商王陛下。久别重逢,幸会幸会。”
南子潺目瞪口呆。
南庐渊把她放下地,转了一圈,确认是无恙了,才绷起脸:“昨日是乌龟,今日是群猫,明日你又当做何?”
陆流斓笑盈盈道:“闲来无事,都要成笼中之雀了,街也不能逛,武场也不便闯,总不能把师父给我养的那头大虫牵来,只好每日变着法子作妖了。”
南庐渊无奈道:“说你是六贤女之一我都不信。”他看向南子潺:“子潺,快午时了,不如便留在我府中用午膳罢。”
南子潺便应了,只是心里好奇,怎么倏哥哥这么个刻板的性子,欢喜了这么个肆意张扬的女子?
这人确实不能让王姐知道,不然以她的性子,指不定会出格地用什么手段对付陆流斓。
然而他又有种奇怪的念想,倏哥哥看人不会差,那便是这陆姑娘虽身为西唐人,却也是个信得过的,她是哪一派的人?
刚一落座,便有苏葑上前来,递上一封信,说是长公主府上送来的。
南庐渊皱起眉,还是拆开来看了,然而眉目间疑色愈重。
“讲的什么?”南子潺好奇道。
南庐渊将信递给南子潺,把前两日南子笙扣留府上侍女一事说了,南子潺听得连连叹气,再一看信上内容,不信道:“她没学好,成今日骄纵模样,确有本王的失责。既然她能如此疯魔,又岂会老老实实地嫁人?况且若真收了心,也该给本王写信,只此一封送至你府上,未免太刻意了。”
南庐渊颔首,一身扶着宽袖,一手取茶来吃,面无表情道:“确实。”
南子潺看向陆流斓,陆流斓摆手道:“莫看我,我没兴趣。”
南庐渊沉声道:“我怕她更疯魔,有什么事藏着我们。”
南子潺忽然发问道:“陆姑娘,西唐太子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