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但我看他的身形,很像安笙。”
言尽于此,宁璟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至此,风宸才转过脸来,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神色复杂……
又过了三天,宋汐竟连风宸的面都没有见到。
这一日,她又来找风宸,见池一照常守在门口,心中已做好了即便硬闯,也要见到风宸的准备。
谁知,池一却看她一眼,默默让开了道路。
宋汐先是一愣,随即喜道:“是宸宸愿意见我了吗?”
池一皱眉,语气僵硬,“主子不愿见你,是我不愿看他再折磨自己。”
宋汐心里一紧,忙问:“宸宸他怎么了?”
现在知道关心了,早先干什么去了?池一气不打一处来,语气越发冷硬,“主子前几日感染风寒,如今正在病中,茶饭不思,药也不吃,竟还熬夜处理公务。明明那些事情,白天也可以处理的。”
话里的谴责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直说是宋汐将人气坏了呗!
宋汐心里也不好受,再说了,这事儿着实错在她身上,好歹人家池一还放水了,她便没计较他的无理,只朝他点点头,大步往里走去。
池一暗暗松了口气,心想,主子就是口是心非,若有人能让他消气,这个人非宋汐莫属。
纵然回头主子怪他自作主张,也好过让自己看他自虐要好。
故而,他才说那些话给宋汐听,为的就是引起她的愧疚心疼,从而多点耐心劝慰风宸,免得一言不合又闹翻了。
他这头想的倒好,谁知宋汐很快就出来了,池一脸色一沉,“你怎么又出来了?”
心道,方才瞧着多担心似的,难不成就这点儿耐心?
宋汐没好气道:“宸宸根本就不在里面。”
池一一惊,“怎么会?主子今个儿就没出来过!”
池一奔进屋子,最终看着大开的窗子沉默。
宋汐也看明白了,叹了口气道:“看来,他是不想见我。”
为了躲她,竟然连翻窗子的事儿都干得出来,这可是他的屋子啊!
她以为,风宸不过是小闹一下,回头想明白了,或者自己哄哄也就好了。
如今看来,是真的伤心了。
宋汐就不明白了,她虽然没有顺着他,但该解释的也解释了,他怎么还能闹这么大脾气?
宁璟身体不好,本来,她还应该去看看,顾及着他的感受,怕他胡思乱想,她也没有去药庐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找她的麻烦,倒是折腾起自己来了,是不是算准了她心疼啊?
好了,她认怂了,他还不让哄了!
想到此,宋汐心里也有些烦躁,便没有继续寻风宸,而是一挥袖子,回自己院里去了。
徒留池一在原地,愁肠百结。
……
宋汐本想晾一晾风宸,半夜里,听着那幽怨的笛声,在床上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这大晚上的吹笛子,还让不让人睡了。
得了,她算是整明白了,她要是让这府里的主人不爽快了,他能让这一府的人都不爽快。
长痛不如短痛,今晚上就去找他说清楚,这一天天,一阵阵的,还真就不消停了。
宋汐认命地起床穿衣,施展轻功来到风宸院落。
为了避免某人再跟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宋汐刻意隐藏了气息,还怕堵不着你?
宋汐虽然早已做好了准备,但当她看见桂树下茕茕孑立的人影,心里仍旧抽了一下,不由得放轻脚步。
当她踏进院中,悠扬凄婉的笛声戛然而止,宋汐背影脚步一顿,明白被发现了,她遂挺直了身板,大步走至他身后。
风宸背对着她,脊背笔直,一袭白衣,比夜色还要凄清。
宋汐低声唤道:“宸宸。”
风宸没有回头,只有衣摆随风轻轻而动,就在她以为他不会搭理她时,他却轻轻地开口了,“宁璟走了!”
往常他都是一口一个阿璟,叫的何其亲切自然,如今连名带姓,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什么。
他终究是去找宁璟了!
在她这里得不到答案,便去找宁璟做一个了断,她的宸宸,何其倔强。
他对宁璟说了什么?或者说,宁璟对他说了什么?
那人,不会把事情都说了吧!不然他为何会走,他又为何如此生气?
无论如何,这两个男人的友情,因为她,怕是走到尽头了吧!
宋汐在心里叹了口气,沉默片刻,走上前,从身后轻轻抱住风宸,低声道:“宸宸,我对天发誓,我心里对他没有别的想法,纵使有些误会,也是情势所逼,做不得数。既然他已经走了,我们也不要再为着他吵架了,好好的过日子好么?听池一说,你生病了,茶饭不思,还不注意休息,看你这么折腾自己,我很心疼,你若是不原谅我,我定也会和你一样,你就可怜可怜我,不与我生气了,好么?”
她想明白了,风宸与宁璟之间,自然是宸宸更加重要。
这并不是意味着她放弃了自己的原则,舍弃了宁璟这个朋友,有些事,她心里清楚就可以了,没必要捅破了闹得大家心里都不痛快。
处事,大可以灵活一些,有时候,太过诚实未必就好,难免会伤了别人的心。
她问心无愧,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再说了,宁璟已走,短时间内,理应不会出现在两人面前。所有关于他的矛盾,暂时可以放一放。倒不如好好的哄好眼前人,毕竟,她是真心爱风宸的。
退一步讲,如若真要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做出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风宸。
闻言,风宸还是没有反应,身体却微微地颤抖。
宋汐扳过他的身体,才发现他闭着眼睛,脸上有两行浅浅的泪痕。
宋汐愣住了。
竟是哭了么?有什么好哭的呢?
她并没有背叛他呀,她不会真的和他的朋友勾搭成奸,让他颜面无存。
纵使她的身体“出轨”了,可那是迫不得已,她的心是忠于他的,绝不会让这样的意外发生第二次。
她记得,她的宸宸是很坚强的,在外人面前极少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可他的眼泪,只在她面前而流,除却逝去的父母,伤他最多,最深的,似乎也是她了。
想到此,宋汐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强烈的愧疚和心疼。
她抬起头,轻轻地吻干他脸上的泪痕,一遍遍地说道:“宸宸,我不会背叛你的,你相信我,相信我……”
他睁开眼,目光有一种说不出的郁结,忽然伸出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凶狠地吻着她。
他的动作实在有些粗暴,但宋汐无法抱怨,而是抬着头,被动承受。
玉笛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沉浸在亲吻中的两人,谁也没有发现……
郑军军营。
莲音大步走进帐篷,安笙立即迎了上来,忙问,“如何了?”
这几日,也不知怎么的,他心绪十分不宁,夜里总是梦见宋汐浑身是血,俨然就是那劫囚之人。
虽然莲音安慰他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还是不放心,遂派人去青州城里打听。
莲音面有难色,却还是慢吞吞地开口,“城里传来消息,宋汐和宁璟已回宸王府,宋汐疑似受伤。”
闻言,安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纠结着眉宇,神色复杂难辨,“竟真是她,我捉了宁璟,竟害她受了伤。”他转过身,手扶着桌面,颤抖的语气充满了懊悔。
莲音笨拙地安慰着,“主子,这不是您的错,谁知道她会来劫营呢!宁璟是神医,有他在,宋汐肯定没事的,回到宸王府,也无人敢伤她了。”
安笙忽然开口,“我听郑龙说,他的人刺了宋汐一剑。”
听出他话中的杀意,莲音不由得心里一颤,“主子,您想干什么?”
“我想她了,这里我也呆腻了,放了这么长的线,该是收网的时候了。”提起宋汐,安笙的语气很轻柔,却让人听得心里发冷。
莲音瞪大眼道:“主子,您是准备——”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安笙转过脸来,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不过,我可不会让我的敌人有活命的机会。”
……
陈家村村头的古槐树下,从日出到日落,陈栋痴痴地等了厉淳三天。
第三天的傍晚,陈母像往常一样喊儿子回家吃饭,看他痴痴地望着村口的小路,忍不住说道:“儿啊,你这是在等谁呀?”
陈栋望着来路,从心里叹出一口气,“等一个永远不会来的人。”陈母还想再说,却被陈栋打断道:“不说这些了,娘,我们回家吃饭,儿子出来也不久了,明日回军营。”
是他太天真了,以那人的身份,怎会应他的邀约,来到这个贫瘠的小山村里呢?
那些对他来说美好的回忆,在他心里,说不定是耻辱的过去。
他不憎恶也就罢了,怎还奢望他能怀念?
陈母一边和儿子往回走,一边说道:“虎子,你才回来没几天,咋又要走啊!”
陈栋漫不尽心道:“儿如今是将军了,手底下管着很多兵,军务——”
“陈虎!”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夏日甘冽的清泉,滋润着干涸的内心。
陈栋步子一顿,猛地回过身,看着前方小路上缓缓走来的白色身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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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一下,宁璟将自己的怀疑告诉宸宸,为后面宸宸和安安开撕埋下伏笔,后面剧情又开始快进啦!
安安快回来了!
淳儿回到陈家村,只是为了缅怀当初和老宋在一起的日子,因为他见不到真人啊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