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刃上还在滴着血红色的液体。
“安北,向阳,快跑。”我一边跑一边喊道。
但是安北仿佛耳朵被堵了似的,没有任何动静,而向阳则木然地向前机械地走着。高文渊也注意到了安北和向阳的变化,停下奔跑回身看向安北的方向。我也发现了安北的变化,他仿佛石化了的一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里还拿着那根铁棍,而那怪物依旧在原地张望着墓室。
我再次大声喊了声安北的名字,安北依旧没有任何响动,我再次喊了向阳的名字,向阳也仿佛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提着剑继续向怪物走去,眼神冷峻。我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此时向阳距离怪物已经不足二十米,我和高文渊几乎同时折返奔回去,我的目标是向阳,高文渊飞快地奔到了安北的身边。
但是当我跑到距离向阳不足一米的时候,向阳整个人像瞬间移动般地没有了踪影,我再次看向高文渊的方向,发现高文渊和安北以及怪物都没有了踪影。
顿时我心里升起一股恐惧感,这几个人去了哪里?难道是被那怪物秒杀?忽然我的眼睛注意到了黑棺的棺盖盖在棺身上,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我心里害怕到了极点。于是我扯着嗓子喊了几声“高文渊,安北,向阳,你们在哪里?”回答我的依旧是安静,甚至连回音都没有。
这种安静使我极其不习惯,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犹如梦幻。昏黄的墓室一片死寂,我顿时没有了主意。黑棺躺在原地如初,我蹑手蹑脚地向着黑棺走去,希望能弄清楚刚刚发生的一切。
就在我的手刚刚触摸上黑棺的时候,一阵凉意从我的后背传来。本能使我立刻向后伸脚踢去。顿时我感觉到一个比较重的物体被我踹开。借着这个时间我立刻转身,想要看清刚刚背后的是什么东西。
“单老大,你能不能轻点,腰都折了。”看着一脸狼狈的苏洪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我一阵欣喜。我的心情也从刚刚的无助中走了出来。
我跑过去扶住了苏洪,不好意思地笑着向苏洪倒了谦。但是我的疑问也随之而来,“苏洪,你偷偷摸摸地出现在我的身后,我也不知道,而且这种地方,弄得我挺紧张,对了,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你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苏洪瞪了我一眼,“我他妈也不知道是你呀,我悄悄过去一是想看看你是谁,二是我想看看你在做什么。”我陪着笑脸对苏洪说:“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刚刚你有没有看到向阳他们?”
忽然苏洪的脸色变得极其不自然,“你说向阳他们已经来过这里了?什么时候,都有谁?”我也发现了苏洪的不对劲,便没有说实情,“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但是瞬间便没有了踪影,所以问问。”苏洪摇了摇头,仿佛在自言自语“不,不对,你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还有谁?”忽然苏洪的眼神中充满了冷峻,极其森冷。
我感觉到苏洪眼神中的杀气,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但还是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是的,还有一个是高文渊,另一个不认识了?”
苏洪站在原地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知道了,你说的那个高文渊,我不知道是谁,但是,另一个人应该是安北那愣头青道士了,向阳也就认识那么几个人。”
既然苏洪猜到了,我也没必要说不是。我装作一切不知道地看了看苏洪,因为我明白有些东西苏洪可能在蒙骗我。“苏洪,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急切地问道。因为我的手里有一张地图,可能会帮助我找到下一步的前进目标。
苏洪的眼睛在墓室扫视了一遍,“这个地方有个很霸气的名字,轮回道。传说当年陀螺国女王为了寻找长生之术,便在陀螺国和外世界之间开通了一个通道,她相信长生之术就在人间。”我在苏洪的话语中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陀螺国不在地上,而是在地下,这个所谓的陀螺国的人都生活在地下。“可是,没有阳光,他们如何生存。”我向苏洪说出了我的疑问,毕竟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是大家公认的真理。
“我开始也很纠结这个问题,但后来我明白了,为什么生命的生长必须要靠太阳,谁说生命的存活一定要靠有机物支撑,或许有的生命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的,他们生存不需要有机物,甚至不需要阳光和水。”苏洪侃侃而谈,而这一席话,也是我几十年读书以来没有听到过的。苏洪的意思很明白,陀螺国“人”,可能不是人。
我立刻向苏洪说出了自己认为的结论,“你是说,陀螺国人是一种不明生物?”苏洪瞪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鄙视,那是教授看待文盲的眼神,“我是说,陀螺国人的生活可能不需要阳光,他们是一种特殊的人类,我说的是可能,这次别理解错了。”
忽然间苏洪的神色变得十分难看。我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顿时我感觉到一阵牙酸。很快我意识到声音是从黑棺内传来的。苏洪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如何面对眼前的局势时,便已经动手了。苏洪一把将我推开,猝不及防下,我滚下来水里。
苏洪大喊一声,向着黑棺棺盖跳了上去。此时我已经在水里站了起来,看到忽然整个棺盖被掀飞了起来,同时飞起来的还有苏洪。我看着苏洪向着墓室的室顶撞去,心已经凉了一大截,如果照这个速率,苏洪脑袋撞上室顶,就会变成一滩人。
“苏洪。”我大喊了一声,几乎是一瞬间,苏洪已经向着水里掉落下来,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苏洪的脑袋还完整地长在脖子上,在他快要装向室顶的时候,他很迅速的在空中做了一个翻转,接着脚对室顶的冲力向着水里掉落下去。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脖子根一阵寒气。
“闪”苏洪在空中大喊一声。刚刚由于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苏洪的身上,而忘记了黑棺的动作。也是几乎瞬间,我向着前方栽去,可能水里会更安全。就在我庆幸脑袋已经进入了水里的时候,忽然感觉再也动不了了,脚腕正在被一只手抓着。由于我的上半身已经全部进入了水里,脚步无法借力,一时肺里进了水,脑袋一阵眩晕,感觉死亡如此的接近自己。
这时我脚腕的舒服消失了,同时我也呼吸到了空气,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呼吸竟是如此的享受。但我很快意识到,这种享受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呼吸了,我的身体已经向着黑棺冲去。来不及思索,在我将要靠近黑棺的时候,我右脚重重地踩上了棺沿,整个人也摔在了棺外的地上。
此时我看到之前的怪物向着我冲来,速度极快。然而更快的是苏洪,就在我打着滚想要避开怪物的攻击时,我看见苏洪已经从水里跳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根棒子,看上去那根棒子比较沉。怪物离我将近三米的时候,苏洪已经赶到了它的后边。
棍子砸在怪物的脑袋上发出了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后,怪物立刻转向了苏洪,我趁机站了起来。
“你他妈快走。”苏洪对我大声喊道,同时他再次抡起了棍子向着怪物砸去。忽然此时怪物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它的身体在膨胀着,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碎裂,有的掉在了地上,有的还挂在身上,身上长出了绿毛,只是脑袋没有什么变化,十分恶心。苏洪可能也是没有见过如此场景,顿时傻在原地不动了。
只见怪物双爪向着苏洪急速伸去,看样子是个撕的动作。
我没有逃,因为我感觉到身体已经由不得自己控制。正在此时,我看得清楚,向阳就像凭空出现一般,在怪物爪子到达苏洪身体之前已经向着怪物的肘部一剑砍了下去。
不等我反应过来,怪物已经丢下两只胳膊向着墓室黑暗处逃去,此时苏洪怔在原地看了看向阳,又看了看我,什么都没说。我跑到苏洪的面前推了一下感觉没什么事情。
向阳望着怪物逃走的方向,面沉如水。我对向阳说道:“它去了哪里,会不会再回来。”向阳依旧盯着墓室的黑暗处,神色沉着,“会的,还会回来的,赶紧走。”
此时苏洪仿佛是元神归位一般,一屁股坐到地上,“谢谢”,苏洪将棍子丢到一边,仿佛是自言自语说道。
“他们那边需要人手,我先走了,你就跟着单淳吧,这轮回道很怪。”说完后向阳向着墓室深处跑去。我看着苏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苏洪,你和向阳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洪抬起头看了看我,又低下头,“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这里有些古怪,出去我再告诉你。”
我看苏洪是想要和我玩拖刀计,于是跟着蹲在他的面前,“这里叫轮回道是吧,是陀螺古城和外界的一个通道,这个你说过,不过,是不是有些东西你还没有和我说。”
苏洪抬起头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笑容,之后故作神秘的说“单淳,你知道刚刚那个东西是什么吗?”我摇了摇头。
“那个东西我们汉人叫魃,是一种僵尸,上次出现是在黄帝大战蚩尤的时候,你回去查资料就行了,我要说的是,这个东西一直都存在于历史和现在,科学的说法是,这个东西是一种掌握了超能量的行尸,刚刚的那具至少在地下存在了几百年,仅仅能做到运用自然的能量飞行和作恶,厉害的魃可以做到改变时空,刚刚那具应该摸到了那个境界,我拿他没办法,不过向阳能做到,他手里的那把剑,应该能够做到克制这种怪物。”苏洪说话时眼睛里带着诡异和狡黠,很明显这些话中是有水分的。
我看了看四周,“苏洪,你下来的目的是什么?”这是我心中的一个疑团,他是我的大学同学,上学时他的学习成绩还算是上游的,他应该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下地淘货的。
苏洪的眉头皱了皱,眼神中充满了迷茫,“我是为了一个人,我的妹妹,她去年生病,间歇的昏迷和呓语,一种很古怪的病,我找了很多医生,都查不出什么原因,我也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找不出原因,后来我是从周学江那里知道,这是一种消亡了很久的病,最近的一个患病者是明朝时期的杨廷和,嘉靖为了给他治病,曾派遣张珍在漠北寻找药方,当时张珍镇守的就是这里”苏洪说话是右手的食指指了指脚下。我意会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这里可能有治疗这种病的方法?”我问道。
苏洪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是这里。”忽然我的脑海里产生了一个问号,苏洪的妹妹是谁。“你妹妹是叫苏小小对吧。”我装作自然的问道。
苏洪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原来你知道啊,三年前,她进入了这里,之后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这三年中我一直都在找她,不管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苏洪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了淡然。我感觉苏洪不是不悲伤,而是在时间的冲洗下,这些悲伤变成了寻找的动力,寻找苏小小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日出到迟暮,寻找!
我拍了拍苏洪的肩膀,“我陪你一起寻找。”
我记得耶律楚念曾经在墓室跟我说过,三年前有个叫苏小小的女孩子上西太平山找过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么这个苏小小,便可能就是苏洪的妹妹,而且我的感觉告诉我,她和苏倾念有着莫大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