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是师傅又找?‘’他负手问道。
‘’那倒不是。‘’问枫摇摇头,‘’只是宫中一下子出了两条人命了。‘’
‘’其中一个死者还是王后娘娘宫里的,名叫丽娜,听说还走失了一位侍婢,也是她手下的,叫什么歌的?‘’
‘’你,刚刚说什么?‘’
窗门猛然大开,月浅心一脸震惊。
因为得到消息晚了,等到他们三人匆匆赶到现场时,已经是尘埃落定了。
横死的两人月浅心都认得,丽娜自不用说,另一位则是前不久还打过照面的秦勒夫人。
系查悉这二人生前乃情敌关系,仇人相见大打出手,两相俱亡。
事发当天秦勒家的就来人了领了哈曼的尸入祖宗陵,风光大葬,也算不辱没她一世荣光,至于丽娜,无门无户,无亲无戚的,便依了宫里奴役待遇,抛尸荒野了。
天乌宫等级森严,贵族尚有三六九等,但身无宗籍的奴役不论身前有官居几品,死后若无人刻意收敛,就都会草草下葬,连块墓碑都不会留下。
同时消失的还有一名正在服刑期的婢女,听别人说是亲眼见着她天刚蒙亮进了丽娜住的那间小院的,然后就再也没见回来了,约莫着也跟着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怕是凶多吉少了吧。宫里头以讹传讹的多了是了,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连同这座僻静的院落,也愈发邪乎起来,就此成了空宅,别说有人再住进去了了,就是路过办事的侍人,也是远远地绕开。
所以谁也不会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还会有人不要命地闯入,其中一个还是赫赫有名的太子殿下。
‘’小月姑娘,你,你没事吧!‘’
浮丘岙与问枫对视一眼,目露忧色。两人举着火把,照亮了屋内少女瘦削的脊背。
月浅心伏在地上,低头不语,平静得有些异常。
事隔几天屋子里已被人清扫过了,然而墙角残存的斑驳血迹,似乎还能从中依稀窥见当时的惨状。
‘’你别太难过了,绯歌姑娘她…‘’
‘’她没死!‘’
月浅心赫然起身,摊开手心,淡声应道。
‘’这是我刚刚在门口花丛捡的,是绯歌的物事没错,上面一无赃污二无破损,想来应该是她自个儿落下的。‘’
两人定睛一看,是一只小巧的荷包,刺绣精致,明显是属于姑娘家的。
‘’如此甚好。‘’浮丘岙轻叹一声。
这天乌宫,从来都不是一个女子好的去处。
‘’殿下,你方才说的那些,可还作数?‘’
月浅心将荷包妥善收好,一双琥珀杏瞳光芒闪烁。
‘’嗯?‘’浮丘岙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却见碧衣少女少女盈盈下拜。
‘’奴婢月浅心,愿为太子殿下出宫远行,尽绵薄之力,效犬马之劳,只求能得殿下庇佑。‘’
识时务者为俊杰,天乌宫如今是一滩浑水,绯歌又不知身在何方,如今前途未卜,为今之计,只有这样,方能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
好吧,她认怂了,什么尊严,什么荣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